繁华落尽才是人生——读金宇澄《繁花》

 电视剧《繁花》剧照。

□林月珊

内容简介

《繁花》分成31章，单、双数章节各有一条时间叙事线，一条谈20世纪60年代至80年代的故事，一条谈20世纪90年代的故事，两条叙事线交叉进行。小说三个主角是军人家庭出身的沪生、资本家家庭出身的阿宝和工人家庭出身的小毛，讲这三个上海人从小到大的故事。

当代诗人刘湛秋曾说:“只有饱经了人生的一切沧桑，才能从人生中提炼出诗来。”诚然，唯有真正体验过人生的酸甜苦辣，方能领悟人生的深意。而阅读金宇澄的《繁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便是一种深入体验人生的方式。

《繁花》以20世纪60至90年代的上海为背景，生动描绘了阿宝、沪生、小毛等人在市井生活中的喜怒哀乐。他们曾共享繁华喧嚣，但随着时代变迁，繁荣渐逝，每个人都面临孤独与荒凉的挑战。这部作品凭借其对都市繁华背后众生相的细腻描绘和对人生意义的深刻洞察，荣获了第九届茅盾文学奖。

故事发生在60年代，机缘巧合下，少年阿宝先后认识了蓓蒂、沪生、小毛和姝华。他们在小毛的生日聚会上结为异姓兄弟姊妹，成为亲密的小团体。然而，在社会动荡中，他们历尽艰辛。阿宝家财尽失，搬到工人村受人排斥。沪生常出差，与朋友疏远。小毛卷入婚外恋，远离旧友。曾经融洽无间的小团体，在生活的磨难面前，相继走向各自生活。人生的不确定性由此可见一斑。生活中，我们会遇到许多人和事，但有些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消散，有些人也会在我们的生命中消失不见。这种渐行渐远的分别，是我们成长的必经之路。

时间飞逝，阿宝等人已经成年。他们遭遇了种种挣扎和失望，深刻体验了孤独的滋味。阿宝多次恋爱失败后，遇见了灵魂伴侣李李，李李却因过去的阴影而选择了出家，最终阿宝还是孑然一身。沪生结婚后，妻子独自出国多年，让他一直独守空房。小毛的婚姻生活开始时并不顺利，但他逐渐被妻子春香的温柔打动。可是，就在他决定与春香好好生活时，春香却因难产去世，小毛从此不愿再婚，也不敢轻易敞开心扉，独自承受着空虚的煎熬。这些角色的成长和遭遇好比一面反射现实的镜子，让我们深刻地意识到了生中孤独的存在。面对孤独，我们需要学会坦然接受，寻找内心的平静，并在独处中汲取力量。孤独并不可怕，而是一种成长的机会。

然而，正是在这种挣扎和孤独中，他们逐渐觉醒。二十年后，三人重逢时，小毛即将离世，但他内心平静，因为妻子给予了他一生的爱意，这已经足够了。沪生得知妻子有了新爱人，决定放手。阿宝偶遇前女友，拒绝沉溺过往。在生活的悲欢离合中，他们学会了坦然面对人生的得失，明白放下纠缠，才能获得一片清欢。

阿宝等人的故事虽已落下帷幕，却让人百感交集。在书中，我看到了人生的挣扎、孤独和离别，也看到了希望和温暖。漫漫人生路上，我们会面临各种考验，但只有在经历过人生的种种得失与离合后，才能明白繁华终会落尽，唯有珍惜当下。而真正的珍贵，在于那些陪伴我们度过风雨的人和事；真正的坚强，不是不经风雨，而是经历风雨后仍能保留对美好的珍视。

木心说：“真正的成熟是你在经历过太多事情后，依然能够将内心与这个世界进行剥离。享受人生而不沉湎、历经苍凉而不消极。”愿你我都能以平和的心态，面对人生的繁华与落寞，珍惜每一个瞬间，活出自己的精彩。